王含笑散文——《水帘洞探幽》-博奥官方网站

刚来彬县时，便听人讲花果山水帘洞，偶得闲暇，邀好友小白，去探其中的妙处。

先是那临崖布景的花果山，果然仙气腾升，紫风袅袅，更兼崖壁上，莲灯满布，格调机巧，让我俩仰头看时，张口结舌，叹为天工。却说遍游花果山，硬是没有觅见那水帘洞的影子。出了大门，见一倚南墙而坐的老者，抚须弄孙，正怡然自得，旁边一位丰腴少妇，被冬日暖阳，晒得睡意迷离，仿佛惬意难言。

我和小白，看了花果山，没见水帘洞，自然兴犹未尽。走上前去，揖过老者，便问水帘洞云云。果然仙乡人民，钟毓灵秀。老者自豪地说，你看我们这个村子，就叫“水帘村”，山深处，有一个煤矿，也叫做 “水帘矿”，可见这水帘洞，应该是有一番来历的。

看见我和小白听的兴致勃勃，那少妇也来了精神，一双杏眼，波光潋滟，斜睨我两，几次欲言又止。

听老者说，那西天取经的孙猴，未出山时，就逍遥于此处，要去会客，便抄近路而往。那水帘洞便是那仙猴看朋友时候钻山遁地留下的。

通往哪里？我问道。

老者说，听说通往潼关，出口在潼关那边山下。

这时，那边一直含笑不语的少妇，急切切插言说，不是，听说通往麟游县。话未说完，老者宽容一笑，那少妇便垂眉莞尔，不做狡辩。老者说，那洞深不可测，仅容一人爬行，所以从未有人深入探幽。传说有一年，好事者驱一绵羊入洞，因洞中羊不能回身，只能前行，待那羊儿历尽艰辛，走出那边洞口，重见天日，浑身的羊毛被洞中贴身的石壁蹭挂殆尽，一只无毛的裸羊便成为这个洞窟的浪漫传说。听得老者这般解说，我和小白早就心痒难熬，恨不得一步跨到那神奇妙处。顺老者手指，一道山溪蜿蜒而来，冬日水枯，那小溪便流的欲断还续，水边的薄冰在阳光下熠熠闪光。这里的山风，徐徐而来，竟也没有冬日的尖利，河道里的枯草，在风中摇曳，节气大寒已过，春要来了。

踏过小桥，穿行在依山傍水的小村，看这清静的村庄，竟然还在用着古老的辘轳取水，不仅让我们这外来的汉子，内心也无限的宁静了。在村里，我们迷茫着找不到进山的路，问一个在柴门前收拾柴火的老妪，“大娘，水帘洞咋走？”大娘先一愣，继而恍然道，如此这般地走，不远了，一袋烟的功夫。出村上了缠绕在山腰的公路，大型拉煤车从身边呼啸而过，想必是那水帘煤矿的出产了。走很久，看路边山上，总不见那水帘洞的踪影。依我们想法，那水帘洞一定仙气缭绕，门口彩旗飘飘，气势定不输于花果山。再问路边行人，那人笑容诡秘，只是抬手一指，说，往前，不远，见路边插面彩旗的便是那去处。

我和小白精神一振，拾步急趋。离远就见路左手侧外边，插一面绿色旗子，旗杆人许高，旗子恹恹欲睡，失落地垂着，旗下一条二尺宽的斜坡，石砾黄土，高低不平。小白和我相对愕然，很难相信费了如此功夫，满怀期望要游览的水帘洞，就在这么不起眼的坡坡下？坡长总共不到五米，却要蹲下身子低头挪过去，稍一抬头就会在头顶蹭一头的灰土。看来此处少有人来，我两便是最近来拜的最虔诚的客人了。挪过去，岩壁挖进，有五尺见方地面，果然看见一个直径二尺多的圆洞，漆黑幽远，该是神奇的水帘洞了吧？上面修了公路，要不，就现在这个样子，遥想当年，山腰流水，飞泻直下，这个去处，叫做水帘洞也确实名副其实了。因此一想，我俩心情复又愉快起来。水帘洞探幽，在我们的游玩记忆里，便别具风格了。（王含笑）